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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畫《K.H.R.》之衍生。
×「凪の運命」と言いました。(←當然不是那樣)
×演者(出場序):凪、入江、髑髏、綱、蘭恰、切貝羅、骸。
×更新時頂上 '070707
        '070710
        '070719



【凪】
なぎ
海風と陸風が交代する朝や夕方、一時的に無風狀態となること。朝なぎ、夕なぎがある。



                        【凪ぐ】


    晨→ 朝凪→ 名前の無い赤ちゃん


  產房的「手術中」燈熄了,未開燈的冷僻走廊上頓時失去光源。隨之而來的,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是女兒。」
  醫生如此說,將清洗好血跡的嬰孩遞給母親。
  聲調平板,一點也沒有「恭喜」的味道。匠果然不如師。

  「謝謝……」
  產婦虛弱地抱住孩子,順順她的髮。而她,沒有哭。
  這就代表,她還沒吸進她人生中第一口氧氣。


  初生的嬰孩沒有哭,她沉默不已。


  護士說:「已經拍打過她了,可是沒辦法。」說完,她探手過去。
  不抱任何希望。產婦的表情也不如何憐惜。

  死了就算了。有人這麼說。


  ……當然沒有人這麼說。

  護士帶著手套,處感沒有那麼靈敏,但是,
  確實感覺到了。


  微弱、卻著實存在的,鼻息。



  「……真神奇。」
  護士說,音調也很平板。一點也沒有「驚嘆」的味道。



  於是那股不憂鬱、不尷尬、毫無實質意義的沉默再度包圍產房。
  於是產婦開口:「現在幾點?」

  另一名護士轉頭望向另一邊的時鐘,「五點,左右。」




  「是麼。」產婦說。語氣平板,好似只是問好玩的。
  女兒沉睡著,深深地沉睡著。

  彷彿不願醒來。





  ──或者,看清了醒來也沒有意義的事實。






  「那就是,朝凪了吧。」




    晝→ 海風→ あの無口少女、凪


  「……那麼,就這麼決定了。休學旅行的分組。」

  活動長指著畫了三條筆直白線、分成四格的黑板,如是說道。她將粉筆和板擦放回筆溝。

  教室內充滿女學生興奮的情緒和言語,夏天麼,不就是要去海邊。
  「不知道會住什麼樣的旅館?」「傳統的,還是西式的?」「我聽說隔壁的男校跟我們同時間喲!」「真的麼真的麼?」

  書記長在台下紀錄名單,就在活動長準備回到座位時,

  「少一個人。」

  書記長用筆尖數了幾次,還是少一個人。

  「咦?真的麼?應該所有人都分到了啊?」
  活動長前腳已經踏下講台了,停下動作轉頭。

  「嗯……但是,是誰?」


  活動長站回講台上詢問:「呃,有誰沒有分到組別麼?」

  幾乎沒有人在聽活動長講話,自顧自和小圈圈聊著感興趣的話題。
  只有坐在最後排的一個女生默默地舉起半隻手。


  「……我……」

  她低垂的臉,寫滿無謂。


  「啊啊抱歉抱歉!」活動長合起手敬了好幾個禮,「竟然把你給忘了!」
  書記長說第三組還少一個人,「第三組好麼?」活動長問。
  凪輕輕點頭。


  不好也得好了。不然還能怎麼辦。


  ***


  遊覽車沿著濱海公路前往目的地。時而上下震動的車廂裏裝滿的是期待。

  除了坐在最後座靠窗位置的凪。
  她抵著臉頰,靠在車窗上。沙岸上有漂浮木和旅客,也有露營或烤肉過後沒處理走的垃圾。

  海在哭。凪一邊想,一邊繼續盯著窗外看。
  一些海鳥在岸上捕食螃蟹,幾隻停在防波堤上。石堤上也有孩童戲耍。


  不久經過山洞,隧道將遊覽車吞了進去,又吐出來。重見光明那刻凪感覺到陽光有多麼灼目。
  她輕輕遮住雙眼,白皙的手在雙眼處形成陰影。


  ***


  隔日到了目的地。領隊指示學生下車,到置物箱拿行李。
  凪只帶了一個運動背包,裏頭裝著梳洗用具、換洗衣物、暈車藥、私人物品和海邊必需品。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這麼說的意思,當然是指其他學生一定帶了言情小說、電動遊戲機、隨身聽、撲克牌、棋具之類有的沒的,更甚者還有保險套和短刀。
  凪下車時掏出折疊傘撐開。其他學生一窩蜂地在排隊拿行李(或者說玩具),只有凪走到一旁的樹蔭下。

  她挽起裙子便坐在樹下的大石上。蟬彷彿要讓人發瘋似的鳴叫著。
  知了、知了……
  凪斂起眼皮。她住在高樓大廈,四周都是水泥住宅。別說蟬了,連一顆樹也沒有。

  在這裡。人工的「自然」之中,她卻更感覺悲哀。
  被人類評論過的就不再「自然」。只要一句「這裡好貼近自然」就不再「自然」了。

  要找一個杳無人煙的地方定居麼?凪曾如此想過。但那又如何。
  在不是國有的地方,找到的一定是沒有車、沒有商店、沒有食物、什麼也沒有的荒涼土地。


  但是,總歸一句,沒有人。那樣就足夠。


  啊,但就沒有蟬了。那樣不行。


  ……奇怪做什麼拘束於蟬呀。


  「你沒有東西要拿麼?」
  一個輔導員走過來問她,打亂她的幻想。
  凪誠實地搖搖頭。「那,我先帶你去房間吧。裏面有冷氣比較涼唷。」


  ***


  凪跟著侍應生來到通舖。侍應生拉開紙門就離開了。
  凪進到裡面去後便關上門。

  很普通的房間。很適合休學旅行這種玩意兒。


  晚上,所有的學生都會信誓旦旦地說要玩通宵,但沒多久就進入夢鄉。
  在跌入周公的家前,或許打撲克牌,或許下棋,或許占卜,或許聊偶像或誰又喜歡哪裡的誰了。

  畢竟是女校學生麼,比較飢渴啊?


  但是,侷限於「不是凪的人」。



  與其說無法融入同學,還不如說就是單純地沒興趣。



  在眾人接連睡著後,去關燈的,永遠都是凪。


  ***


  午時的烈日咄咄逼人,凪抹了防晒油,鋪好塑膠布然後架起陽傘,總而言之躲在陰影之下。
  光不知怎麼地就是喜歡抹煞影的存在,即使如此影依然亦步亦趨地守護它。真不知道這樣付出能得到多少回報。

  其他學生穿著風格強烈的泳衣──可愛的連身泳衣或火辣的比基尼──在波浪來來去去的沙上和海水戲耍。
  只有凪一個人穿著樣式簡單、胸前還繡著前面的名字的深色調學校泳衣。她被溫柔的陰影包圍著。


  海風撩起她粉紫色的長髮,啪達啪達地拍打在她的雙耳和臉頰上。鹹濕又厲的風打在臉上很難受,髮絲又銳利得有如白刃。




    暮→ 夕凪→ 凪とクローム髑髏が交替する時

【凪ぐ】
なぐ
凪となります。

  凪穿著昨日母親買的洋裝上街。

  ──吶,凪,偶爾也穿得漂亮一點麼?


  明明就不怎麼關心她,不怎麼在乎她,偶爾,還是會露出溫柔的微笑。
  讓她以為她是否誤解了她的母親:其實媽媽還是很愛她。

  但是不消多久凪就明白──那只是母親心血來潮罷了。
  不,連這件洋裝到底包含多少心意呢,這個也不知道。


  公主袖、荷葉領、皺摺、蕾絲、緞帶──雖然很華麗,卻不怎麼讓人厭惡。
  然而,這麼光彩奪目的洋裝,穿在凪身上,卻又她其他的衣服一樣。

  ──「隱形斗篷」啊。《Harry Potter》裏不是有出現過?


  凪帶了一點錢,她信步到露天冰淇淋攤位。連鎖的,在徒步區擺了桌椅和大洋傘。
  人蠻為患,她也不打算佔據任何一把塑膠椅,買了冰品就離開。


  排隊的時候在她前面的男孩轉身向她開口了:

  「姊姊想點什麼呢?我們一起結帳好麼?」他指著櫃台後方的展示用馬克杯,好像是什麼的贈品說:「我想要那個,可是我沒帶那麼多錢。」

  原來是單次購物滿額啊。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壞處吧,凪點頭。


  「我想點巧克力甜筒,姊姊想點什麼呢?」男孩說,凪掏出錢包,拿了幾個銅板。
  「薄荷聖代。」凪將銅板遞給男孩。

  男孩跟裡頭的工讀生點了東西,工讀生敲著收銀機,告訴男孩多少錢。
  啊,誰會不知道麼?

  男孩將錢遞給工讀生,換來一張寫了號碼的發票。
  工讀生指著一旁的等候處,男孩說了謝謝便離開。凪也跟上去。

  叫到他們的數字的時候,男孩將發票遞給裡頭的人看。
  他們將甜筒裝在專用的架子上,再和聖代、馬克杯放在托盤上遞給男孩。


  但是這個時候,還是沒有位置可以坐。
  男孩端著托盤就和凪到一旁的噴水池坐下了,將托盤擱在一邊。

  水花很弱,不至於噴到他們。腳邊有一群白色的鳥,其中摻雜幾隻黑的。

  「等一下再拿回去給他們吧。」男孩笑著說。
  「嗯。」

  凪點點頭。


  男孩馬上又開口講話了。
  「姊姊叫什麼名字呢?我是小正。」

  「凪。」


  凪說完之後沉默了。
  如同日夜交替的無風期沉默了花白浪濤。

  但是,
  自稱「小正」的男孩並沒有給海沉默的機會。

  「噢?好漂亮的名字。」他舔著甜筒,嘴唇上留下咖啡色痕跡。「這麼說來,很快要夕凪了呢?」

  「是。」凪簡單應聲。

  小正將冰淇淋吃光,把餅乾揉成碎屑。
  一拋就撒了一地,鴿子隨即蜂擁而上。

  白鴿中有一隻極為顯眼的灰鴿。



  一隻貓橫越路肩。




    夜→ 陸風→ クローム髑髏、或は昔の凪


  「……那之後,就沒再聽到過了。」髑髏悄聲說,語氣淡漠。
  「骸大人的聲音。」

  已經很久沒聽到過了。那彷彿吃了水的冒泡的呼喚。
  簡直像被水隔絕了所有人所能傳達給別人的東西。

  在那深沈的、無法逃脫的水牢中,
  仰賴生存設備的,骸的,

  聲、音。


  被無垠的黑暗隔絕了。就像一朵含苞待放時遭到冰凍的花。


  「Chrome小姐。」
  綱依然用著敬語,沒必要使用的敬語。

  因為是女人,還是因為是、


  ──那個──「骸」──?



  「所以已經無法聯繫骸了嗎?」

  不,並不是。
  就算是對骸也沒有使用敬語。

  因為是Chrome。


  髑髏搖搖頭,輕輕地,否定;若有似無地,
  「並不是。」


  她向前一步。面向著海,裸足。她踏著白沙,在沙灘上留下的足印很快就被海水吞噬。
  沒有月光的夜色下,她站在海水時而會淹到的地方,靜靜說。


  「還有Lancia先生。」髑髏說,海水拍上她的小腿,激起白色浪珠。
  「雖然,不頻繁。也無法主動找上骸大人。」


  「是斷斷續續,猶如收訊不良的收音機傳來的。」的,聲、音。

  「啊。」髑髏的臉稍稍仰起,髮稍不自然地搖動。

  她面向著海,她背對著風。陸風從她的背後衝向她襲擊她,肆虐她的髮她的上衣她的下裳她的、
  三叉戟,她的、

  骸。


  他面對著她。


  「應該說,在沒有基地台的地方,想要收訊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髑髏喃喃自語,又前進幾步。腳踝完全泡進暫時不會退潮的冰冷海水裏。

  「所以,這樣就應該感謝。」


  髑髏回首,是和九年前一樣的笑。那時候她說,她不需要戰前鼓勵。她說,她不需要。
  也許怕信任被背叛,或背叛別人的信任。那時候,她只是說:我走了。

  然後,她贏了。倒在地上。由那個人取得勝利。
  她只是不想被判別人的信任。所以,她不需要。


  戰前勉勵。



  「這樣就應該感謝。」髑髏對綱那樣笑,就像九年前一樣那樣笑。沒有多了幾分什麼,或少了幾分什麼。和九年前完全相仿地,如是笑著。

  連勾起的弧度都和九年前一模一樣。九年來,原封不動地穿越第三度空間來到現在。
  曾經骸問過她:怎麼樣,要不要和大家一樣隨著時間增長?

  她說不必,幻影終究是幻影。死的時候還是和最初一樣,沒有這個必要。
  骸說可以讓她死時和幻影相同。她只是泫然欲泣地回答:


  我只是不想增加骸大人的負擔。




  「畢竟那是世界之外傳來的聲音。」

  髑髏輕輕搖搖頭。





  「我們就應該感謝了。」







  只是,綱疑惑,

















  感謝什麼,或,
























  ──感謝誰?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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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esareanSectio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