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iserschnitt：「喜極而，泣。」

深白的霄

Bianchi’s mother

帝王切開 C-section

2008-07-21~22

──如果你眼底映出的不是我的嫁妝，我會分給你我的血。

碧洋琪的媽媽是個來自海岸的火山腳冰清玉潔的小姐。碧洋琪依稀記得父親告訴年稚的自己他和他妻子求婚的情景：年輕而矜持的姑娘如是說，就披上了白紗。

白い大空

overcast Firmament

如同她家鄉常見的光景，碧洋琪的母親像蜿蜒在地上凝固的熔岩一般莊嚴可敬，還有些些忍冬一樣的自尊。

碧洋琪的母親小時候住在終年的蔭影庇護之下，皮膚白皙得很。她那雙搪瓷的手頭一次怯懦是去觸碰隼人的時候；隼人嫩葉般的碧瞳對上她葡萄藤似的灰綠眼眸，笑像路邊的蒲公英。

迢迢自阿西鐵薩遠道而來的年輕姑娘心地善良而博愛。她臉上漾出珊瑚也似，某部電影的光彩，溫柔和殘忍摻雜在一起。

──好了，小隼人，在不認識的人面前，你得說我是你媽咪喲。隼人囈囈牙牙地諾了幾聲。

孩子，親愛的……女人的聲音黯淡下去，手撫上隼人的臉頰。

是日，碧洋琪的年紀是兩歲又三百零九天，獄寺隼人的年紀是出生五天。

「我的天使，我的碧洋琪，」藤蔓色的眼睛說，「隼人沒有錯，他母親也沒有。錯的是他的父親──你的父親。雖然我不是他的媽媽，但你的的確確是他的姊姊，永遠都是；雖然我不是他的媽媽，我也得保護他，而你是他的姊姊，更要如此。」

碧洋琪不明白媽媽為何秉持這種近乎自虐的慈悲。而且她也不想這樣，她不要，她不會。

是日，碧洋琪的年紀是七歲又三百零九天，獄寺隼人的年紀是五歲零五天。

碧洋琪作壁上觀。

──好的，很好，你不要再回來了，消失到天涯海角去吧。

誰知道碧洋琪到底還是疼愛他的呢，她的弟弟，一半血緣的弟弟。

是日，碧洋琪的年紀是十歲又三百零九天，獄寺隼人的年紀是八歲零五天。

碧洋琪的母親如朝靄蒸發的那日天空白雲密佈萬里無風，沒有降水的跡象，棉花糖一樣柔軟的雲海浮在高山之上。

是日，碧洋琪的年紀是十五歲又三百零九天，獄寺隼人的年紀是十三歲零五天。

或許碧洋琪是有點後悔追到日本去，去日本追她的弟弟，她怨懟的人，非得守護的人。

或許碧洋琪是有點後悔當初用激烈的手段讓隼人討厭她，為了總有一天她想給他行濕刑的時候，就不會再後悔。

碧洋琪的年紀是十六歲又三百零九天，獄寺隼人的年紀是十四歲零五天。

FIN.

我在搞什麼……

我原本只是要說我對碧洋琪的母親也有這種看法。畢竟碧洋琪不是個壞女孩，那她的母親應該也不是個壞女人。

並沒有給碧洋琪的母親下名子。

最近在看《重返西西里》。

小時候有一陣子天天下雨，天空都變成白色的，直到有一天雲破了一個洞，我還問阿嬤說：天空怎麼會是藍色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