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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漫畫《銀魂》之衍生。
×銀高三題之一:啜飲我的夢。
×理所當然是銀時×高杉。
×謹獻給流動。
×原文標題應流動要求改成日文-3-
夢中充盈了紫檀色愉悅的蛾。
夢中充盈了大空般鮮藍的花。
【俺の夢を啜って飲んで。】
01
沒人說天下有不散的筵席。
因為人們無法懷有能免於變質命運的情感。
那又是因為,人們無法擁有毫無雜質的幸福或悲慟。
而以上所有的「原因」,追根究柢,也只是人們為了蛻變了的自己喜新厭舊所織就的藉口。
櫛比鱗次的房屋排列起來十分好笑,因為它們不是到倒了門板,破了璃窗,斷了外牆,就是焦黑血染,「黑裏透紅」。
高杉用手背擦掉瞎掉的左眼下方的血,他忽然覺得手背上不規則的血漬比他的心還要唯美。
夕陽染紅高杉的手和斷垣殘壁。
他覺得那唯美的跡痕媲美花魁。
有如殷紅的刺青。
刺出夢也似,抽象曲斜的圖像。
02
我徹夜未眠,午夜時終於睜開閉合許久的眼,翻身盤據床沿一角。
你和我近在咫尺,卻恍如隔世。
同床異夢的,我們。
也許你的夢境中有我,而我入睡也會遇見你,
但那不會是「我」,也不會是「你」。
僅是我倆心中最貼近理想中對方的泡影。
我明白那永遠不會成為你我。直到某一天也許我死在某條暗巷。
我起身,點亮床頭燈。
你的睡顏在夜燈的照耀下顯得無比可愛。
我無法對這樣的臉說再見,卻更沒能於與清醒的你道別。
凝視你熟睡的臉龐我終是狠下心。
我寧願你在明天醒覺時呼喊著我的名字,信誓旦旦地說要宰殺全世界的烏鴉;
也不希望我在精神煥發的你面前怯懦。
我撚熄燈,深青夜色讓你更為妖魅也更加淒涼。
「我說啊,」你仍酣睡著。
我不知道你是否夢見了我,但你嘴角若勾動有似無的弧線,讓我期盼你是在對你心中的我笑。
即使是這樣的我。
或許你真的發夢,在那之中有我,夢見了如此醜陋卑鄙的我。
「晋助。」
我第一次喊你的名字,第一次喊你後面的名字。
合該說,我第一次鼓起勇氣。
以往,我們擁抱好像我們是手與足;我們接吻有如活在對方嘴裡的魚;我們纏綿彷彿我們本是連體嬰。
然,那個攀附在另一方耳畔,一邊輕舔著另一方耳垂,呢喃另一方名字的人,總是你。
從來都是你。
銀……銀……
我打了寒顫以為你已醒來,然後發覺只是你的夢囈。
幾乎和記憶中你撫媚的呼喚聲重疊。
我撥開你的瀏海,輕撫你的左眼窩,你逝去的左眼現在不知成了哪隻骨瘦如柴的野貓從天而降的午餐;
又或者,被哪隻寄生蜂誤當成可憐的蛾產了滿珠的卵。
你的體溫依然那麼冰冷,不曾因為任何人而回升。
然後,我在不驚動你的情況下低附在你的耳邊,
「後會有期。」
我如是說。
03
我徹夜未眠,等待你入睡要去彈琴。
然而你卻起身坐在床的一隅。
我一邊想著,把曲子練好後,我要彈給你聽;一邊想著,你何時要就寢。
喀。
你打亮夜燈,閉著眼皮的我除了聽見開關切換的聲音,透過燈罩而更加薄弱的昏黃燈光也透過眼皮威弱地映在視網膜上。
你不發一語,就那樣靜靜地、悄悄地,如同盤據世間的夜色。
靜謐得讓我窒息的空氣難以忍受,但我決定靜下心來看你想耍什麼花招。
不久後你又關了燈,衣服和皮膚與被褥摩擦的聲音窸窸窣窣,聽得出你刻意壓低了動作的聲響。
你又沉默了一會兒。
「我說呀,」你終於說了話,那語調有點哀戚。
「晋助。」
那是你第一次在心智清醒的時候喊我的名字。
以前好幾次,在睡夢中,模模糊糊的「晋……助……」。
我嚇了一跳。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是否該回答你?
「銀,銀。」
我聽見你的呼吸漏了一拍。
你似乎在等什麼,很快你恢復正常,體溫逼近,我感到你伸出手。
你撥動我的瀏海,你如常人的體溫輕柔地壓在我額上。
然後你的嘴湊了過來,在我耳際,
「後會有期。」
咦?
你迅速起身,走路有風但揚起的氣流冷峻得我有點擔心。
你義無反顧地朝出口方向走去。
拉開拉門,你踏出滑軌,然後,再將紙門推回。
留住的小隙縫透出光。
高杉你怕黑啊?
留住的小隙縫透出光。
我才不怕黑,只要銀在我身邊。
留住的小隙縫透出光。
04
死亡並非終點。
銀時癱瘓似的垮在萬事屋的沙發上,新八又開始碎碎唸。
「銀你再這樣下去會變得越來越沒用唷連香菇都不屑長在你身上……」
「吵什麼吵,新八,這麼囉唆的話,凹透鏡大神會離你而去唷。」
銀時搖搖手,「你擋住我看氣象了,新八。要是害我明天不知穿哪件衣服好,都是你的錯。」
「什麼呀銀,你根本只有一套衣服而已。」新八反駁。
「布料上也有不同呀。」
即使是同樣的夢,
夢中的人死了沒有意義也大不相同。
銀時想起好久好久以前,他還是白夜叉時,在高杉旁邊,同衾共枕,他胡思亂想的東西。
我明白那永遠不會成為你我。直到某一天也許我死在某條暗巷。
然後,銀時聯想到,
自己死掉之後,該不會在高杉夢中的桃花源復活吧?
那,他就可以永永遠遠和高杉在一起了。
被囚禁在高杉的腦海中。
被囚禁在高杉夢裡的桃源。
死亡並非終點。
05
高杉默默地遊走在曾經富麗堂皇的廢墟中。
左手背的血跡他還不打算處理掉,反正也不是自己的。
他點起菸,銜住細長的菸管,白幕冉冉飄升。
木屐叩叩叩地敲擊泥土地,幾隻小草在如此惡劣的環境掙扎苟活。
唉呀,人家好歹也破土而出了。
高杉已經很久沒作夢了。
大千世界宛如南柯一夢。
黃粱一夢就是大千世界。
他殺盡了三千世界鴉,卻未能與君共度清晨。
左眼窩忽地刺痛,高杉停下腳步,提起沾著別人血跡的左手。
高杉揉揉繃帶下的凹處,他已經每天更換繃帶了,但有時還是會發癢。
這次是刺痛,高杉用指腹頂了眼窩幾次後發現沒效,就停止動作。
但疼痛還是持續傳來。
晋助。
宛如是眼窩替他記憶的,銀的聲音居然伴隨著痛覺而來。
高杉張開手指。硬的不吃,就吃軟的吧,銀。
蒼白冰冷的指尖滑過繃帶,一輪又一輪。似乎是滿足了,終於不再隱隱作痛。
這種痛,難道是希望我遺忘你麼?
高杉想起淒美的愛情故事中,多少女主角撓抓胸前的衣襟,一邊哭喊心上人的名字。
愛使人沉淪,愛使人發狂。
高杉的體溫還是像多年前一樣低冷,高杉的床頭迄今仍擺著未曾點過的燈,高杉就寢時一直開著一點小縫。
不是因為怕黑,而是等待將紙糊成的門「唰」地甩向一旁的人回歸。
Fin.
‘070615
娘親我等你的回禮XD
欸,本來不打算寫這麼長的,一不小心就……真是情不自禁啊囧
其實內容跟絕望和啜飲一點關係都沒有orz
好唄,請阿千繼續獨自等待(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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