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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當的藉口
Bianchi/(山本武×)獄寺隼人
帝王切開
C-section
BGM Lampshade / Because trees can fly
2008-06-21
~TBC...
※我堅持這是8059,行嗎?不行也得行。說不行或大喊「騙鬼這是5980吧太太!」的通通給我撞豆腐去啊,就算我因此很高興也給我撞豆腐啊 誰教我把80寫攻啊

 

 


口 藉 的 當  切 な 言 い 訳

 

 

 

 

碧洋琪作了一個夢,夢裏她在經歷一場漫長的等待。碧洋琪身著浴袍姿勢優雅坐在一張椅子上,高挑的椅腳凸顯她裸露的修長的腿;她好整以暇地梳理那頭粉色長髮,顆顆水珠落到地板上,脫落的髮絲糾結在梳齒像她拿手沙拉裏的苜蓿芽。

接著她仔細剔出纏在木梳上的頭髮,一根一根地,髮質很好,但逃不過被垃圾車運走的命運。碧洋琪的手捉了衣服來換,揚起手時她能嗅到自己身上的肥皂香氣。她瞟一下標籤,上頭寫著16 anni,比現在的她年輕多了:頓時感到歲月是不饒人地流逝著的。碧洋琪替自己搽上唇蜜、刷一點睫毛膏,水嫩又晶瑩剔透,完美。再來碧洋琪扳開化妝鏡,後邊有把鑰匙,她拿來插進最下層的抽屜的鎖,逆時針轉三圈:裏頭有只手鐲,擢起來戴在手臂上。

 

碧洋琪離開待著的房子,搭上一班開往翡冷翠的巴士。

她拿出隨身聽戴上耳機,揚聲器中傳來鋼琴演奏聲。

碧洋琪想著還很遠,便靠在車窗上睡去。引擎聲、輪胎聲、鼎沸人聲和琴聲攪和在一起,逐漸逸去(並沒導出新的夢境,沉入睡眠的瞬間便一躍離去)。

 

清醒的時候隨身聽因為電力耗盡自動關機了。巴士上空無一人──駕駛也是──斜斜地停靠在濃霧瀰漫的磚道上。

不知道這裡是哪裡。

巴士的前門寂寞地開了一半,碧洋琪走到車頭去,直覺告訴她這輛車和她的隨身聽一樣電力耗盡了。拿出一點銅板投進收費箱叮鈴咚隆,她使力把車門掰開到她能穿越的程度,然後鑽出去。

周圍非常靜,靜得好像大地其實死了,只是看起來活著。兩側有街燈,但並沒點上。碧洋琪眺望前方:是霧;後方:是霧。

 

碧洋琪往巴士面對的方向跨出一步,能見度沒有往前延伸的跡象,於是她回頭,結果整輛巴士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碧洋琪沒辦法,只好向剛剛的方向繼續走。

碧洋琪要去一個地方,終點──籀起來,也只能籠統地說是「末了」。一個末了,等待的末了──她等待的人在那裡,在那裡守候她。她覺得這樣實在很傻,兩方都等怎麼會有結果呢?所以她才出門去找。可是去追那個人實質上也是等待的一環,很難解釋。也許就是巴士目的地的翡冷翠,也許在海的那端或海溝深處,也許是地心,也許是街的盡頭,也許在碧洋琪背後。

 

至此不規則形狀的黑從視野一隅蔓延開來。碧洋琪真的醒了。她坐在病床旁的折疊鐵椅上小寐,忘了時間。

她瞄了病榻上的人一眼,淡淡地已經倦於歎息。餘暉隔著窗簾黃澄澄灑在白花花的乾淨被褥上。隼人睡著的容貌很安祥,幾乎要讓碧洋琪以為他死了,只是貌似活著。形如她夢中的街道。

碧洋琪把掛在耳朵上的耳機摘下,切掉隨身聽電源。會客時間要結束了,她也得回家族去處理她該處理的事。碧洋琪哪捨得離開她親愛的弟弟呢,可是非如此不可,誰教她繼承了她父親的家族呢,即便成員獨缺了她弟弟。

 

 

在走廊上和擦身而過的護士問好,然後,碧洋琪遇見了山本。

 

「哦、碧洋琪。日安。」

山本露出他一貫的笑容向碧洋琪打招呼。

「怎麼這麼晚了才來?」

「沒關係,只是見見他。」

話題到這裡僵了。

碧洋琪覺得那挺好的,「只是見見他」,很棒的理由,單純又直率。但這反而讓碧洋琪接不下話。

最後碧洋琪只得擠出句「……這樣啊」便越過山本肩膀走向電梯。

 

 

I've seen the dark side of the moon

walked on frozen glass with bare feet

I sat and watched my heart grow old, old.

 

 

 

 

山本推開病房的門,厚重得很,但消音措施做得極佳,所以沒發出什麼聲響。床頭的小几上放的花瓶插著沒有香味的淡藍花朵。起初碧洋琪來的時候會帶點熱食的,或許隼人醒了就能馬上吃。然而隼人的昏迷指數完全沒有增加的趨勢,幾乎能說是植物人。於是碧洋琪放棄這麼做,每天親手把自己盡心烹調的料理食不知味地吃掉或悉數倒入垃圾桶也挺心酸的吧。

為什麼不醒來呢,為什麼。山本不懂。為了保護澤田而傷及致命部位的隼人是被救回來了,卻一直沒有清醒。

難道他知道澤田已經死了嗎?

不對。就算這樣,為什麼生命跡象一直維持著?

微乎其微、幾乎無法察覺的氧氣進出隼人的肺,點滴也會隨著時間消耗,當然也測得到血紅素和脈搏。一切都很正常,只是隼人始終保持緘默;睡相是很安穩的,好像裝睡在賴床的死小孩。

 

一名護士推著推車進來。「先生,會客時間馬上就要過了。你要申請陪病隔宿嗎?」

山本搖頭道謝。護士叮嚀他那趕快離開喲。開始替隼人翻身、擦身體等等。

山本靜靜地看,當一個旁觀者,他一直是一個旁觀者。包括旁觀自己的生命。明明是最親近的,但其實,自己才是最疏遠自己的人吧。

看著隼人連這點雜事也得第三者來替他做,山本沒由來地替碧洋琪感到義憤填膺。那個女人,擔子都要壓斷她的頸項;而隼人輕輕鬆鬆地躺在這兒。怎麼回事。這世界亂了啊。

 

 

 

碧洋琪才剛接手家族,忙得焦頭爛額。她重新佈置了首領室,把貴重的花瓶和名畫遣進收藏室、壁上掛的獵槍也交給下屬去好好保養別拿出來嚇人了。清理下來就多了許多空位。碧洋琪掛上裱褙的肖像──碧洋琪的父母。

碧洋琪在一本陳舊的平裝書夾頁裏發現個泛黃的信封,裝著三張同樣泛黃的相片。其中一張是個女人在彈奏鋼琴(碧洋琪認得那場景,梵蒂岡的劇院);第二張是立可拍相片,一對情侶,下頭簽有日期(碧洋琪認得男的那方,是她父親);最後的看來是母子檔(這回碧洋琪認得那小男孩,她親愛的弟弟)。

啊,是隼人。

碧洋琪明白了。三張照片的共通點,那個笑顏朗潤的東方女人是她弟弟.隼人的生母。

 

 

as angels cry with loud loud tears

 

 

 

 

山本的專長也許是見縫插針或在傷口上撒鹽吧。只是那針那鹽八成是使在他自己潰爛的瘡口上。

碧洋琪望著她的手機:「未接來電,來自 山本」幾乎塞爆她的通聯記錄。所謂的奪命連環call從來只有碧洋琪call別人的,哪有人來call碧洋琪的道理。密集到兩秒一通,到底是什麼要緊事來著?

碧洋琪上到收訊良好的天台回撥。(要是不在兩秒內接我就用相同的招數回敬你。)碧洋琪想。但對方迅速反應過來了。接聽通話的雜音讓碧洋琪有些掃興。

碧洋琪還沒說話,山本先發制人:「生日快樂。」

「嘎?」

「我說,生日快樂。」

山本說得一本正經,蘊有深藏不露的笑意。於是碧洋琪道:

「義大利太熱燒壞你腦袋了?我生日還久得很。」

山本哈哈笑了響聲。「不是你,是獄寺哈。」

霎時碧洋琪愣住了。她知道是今天。電子腕錶顯示Sep. 9th, 2017,朝晨撕的日曆也是二零壹七年九月九日。

「那你跟他說才是。」

「可是獄寺不會回答我啊。」

碧洋琪忽然有股餐叉撕裂皮肉的錯覺,腕部被錶帶勒住,眼看指尖就要發青發紫。

雙方沉默下來,碧洋琪聽出些許落寞,山本已經切了線。

 

 

and I scream your name

and I scream your name

and I scream your name

do you? do you? do you?

 

 

 

 

說到隼人的生日,那孩子並不喜歡慶祝生日,每年都是偶然記得的人潦潦草草地替他唱唱歌陪他吹蠟燭。而那個人年年都是山本,只差在山本帶給他的禮物年年都是由碧洋琪準備。

碧洋琪將手放在水龍頭下──下廚前皆要清洗雙手──泡沫順著水流嘩啦啦灌入排水孔。做一些可以久放的東西吧──那就釀酒好了,紀念誕辰的酒。

 

隼人十三歲的夏天,碧洋琪終於在鹿特丹堵到隼人,雖然不是什麼浪漫的相逢方式。總之那年她說什麼也要替久違的弟弟慶生。

最後隼人勉為其難地答應。他取來布條繫在碧洋琪眼前,仔細浣滌碧洋琪的手。至少去除隼人能去除的一切髒污。

然後他緊盯碧洋琪每個動作,清洗調理具、打蛋、烘焙、搽奶油、擺上水果和巧克力、插蠟燭……除非碧洋琪給她的指甲餵毒不然是無法下毒的吧。不過熟練到能矇著眼完成流程的話,碧洋琪隨便要找個機會下毒也不是難事。所以隼人也準備了銀質餐具。

 

至於隼人到底有沒有吃下那個蛋糕呢,碧洋琪已經忘了。依稀記得唯一次隼人彆扭地稱讚她的料理是那個時候,所以是有吧。總之單獨和隼人待在一起就是臻至幸福的事了。

 

 

I sit here waiting

believe you'll come by some day soon

and you'll take my feet in your hands

 

 

 

 

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有一次隼人將包裝精美的紙盒甩在桌上,毫不客氣地說:這餅乾,我不吃。

「哈?」

「這是你買的嗎?」

「呃、不。」

「那我不吃。」

「為什麼?」

「不是你買的,而且你也不會做西點,那就老姊弄的,對不對?」

山本無話可說。

「我不吃。」

「你幹嘛那麼討厭碧洋琪啊?」

「你幹嘛為了老姊生我氣啊。」

「……」

山本將緞帶拉開,拿了其中一片:「那我用生命安全證明給你。」結果隼人不知好歹地回答:天知道你是不是選了沒毒的那片?

像這樣幼稚──多數是隼人討價還價──的對話僵持很久之後,山本說:「那你選,剖一半給我。」

 

那些悠閒愜意的時光躲到哪兒迷藏去了呢?

那個悠閒愜意的隼人只活於山本記憶裏嗎?

 

 

碧洋琪真切的叮嚀縈繞耳際。

(你也該找個出路了吧。)

 

 

隼人的頭髮因久未修剪而稍顯雜亂,披散潔淨的枕旁。

山本拾起點碎銀似的髮絲把玩,纏繞指間,鬆開,纏繞指尖,再鬆開。不比姊姊的清麗脫俗,隼人就是個普通的,男人,頭髮也不利外。

「欸獄寺。」

山本喃道,低沉地,說給他自己聽。

「你不覺得你任性夠了嗎?」──因為他知道隼人聽不見──山本掐住手中的流蘇扭轉,乾澀地陷入山本手指的肌肉密實地索緊。「你不覺得該恢復意識了嗎?」

對於山本挾帶破音的詰問,隼人的回應是紋風不動。

「你這傢伙,彭哥列解散了,你要我獨自收拾善後嗎?喂、你聽見了嗎?彭哥列解散了啊!」

「獄寺!」山本使力扯了手中那撮頭髮,牽動隼人的頭,牽不動隼人的神智。「你行行好吧,為什麼活下來的是我?僥倖?哈,分明是格外倒楣。為什麼你們要留下我?為什麼?我看起來比較能承擔殘局嗎?」

山本踹了床架一腳,沒發出巨響,真不痛快。皮鞋接觸到床架的剎那反作用力悶著聲竄回山本的身體。好似萬箭攢心,很痛。用自我安慰的語調來說,就是「比心口的徬徨更痛」。

「你有你的姊姊在等你,我已經無處可去了喲?

日本,義大利……我所剩下的只有你了啊。」

山本跌跪在床沿,他才不哭呢,只是嘶吼、吶喊。隼人當然聽不見。當然聽見了也不會回應。人云的咫尺天涯真疼啊──較反作用力的衝擊疼多了。

「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壽星,你不覺得你差不多該回來了嗎?」

對於山本挾帶破音的詰問,

 

「吶……

算我求你,

張開眼嘛……」

隼人的回應是紋風不動。

 

 

breathe life in me again

 

 

 

 

 

待續…

 

 

 
0623
歌詞轉自
masuly loves...

0622
更改道具:
MP3→(錄音帶)隨身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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