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iserschnitt：「喜極而，泣。」

×漫畫《鋼鐵的Girl Friend 2^nd》衍生。

×時間點為第參章第參話〈各自的思念〉真嗣和零分開後。

×雖然我已經不寫配對文了……不過這是真嗣薰。嗯，真嗣薰。

×自認很狗血。

×BGM：《ここにいる》/瑞田茉莉

×為什麼薰老是無聲無息站在別人面前……老是在幫別人談戀愛……做媒人有趣嗎……（雖然我也喜歡）

×’071129~30 最後使用「吧」是刻意的。

　　　　　　　　　　　　　　　　　　【青空】

「不……我只是想見你。」

霓紅燈裏鎢絲燃熄的聲音、汽車引擎的聲音、夜蟬振翅的聲音、風輕輕撩過的聲音、輪胎與柏油路摩擦的聲音……

各式各樣的聲音繚繞著，沉凝的氣氛更令人難受。世界是嘈雜的，兩人的距離卻是緘默的。

渚撇著頭，微低著注視地磚。

如果現在不說什麼，也許碇就會走了。

可是。

渚不想。

　　　　改變。

不改變的話，就不會把自己逼入孤寂。

機車呼嘯而過，冷冽的風倡狂地嘶吼。渚仍然沒直視碇，噤聲的天使和即將死去而倔降地藏匿自己的貓一樣令人憐愛而不忍打擾。

（好凝重……該說點什麼……）

碇瞄了渚的眼──前掩著的瀏海。泛靛的髮絲勾勒寂寥。風颳起的溫順細絲間或露出渚晶紅色的眼眸。

溢滿了，別離。

「嘛、還有其他的事嗎？」

碇擠出笑容繼續話題，揚起的手想握住渚垂在腳邊的冰冷的纖細得似要風化的指尖。

「沒了。那，我要回去了。」

渚蹙了眉，眉宇和心扉清脆地「鏘」地一聲鎖上。他收起拳頭。指甲掐著手心。

渚提起腳就要走。

霽月悄然放光。

渚回頭，邁出一步。

離別的第一步。

並肩的最後一步。

「等一下！」

碇跨了出。曇花花期過了，僅僅閉合起來。含羞草受到天使的刺激斂上深綠雙睫。

碇從後方環抱渚（連同燕尾服下冰冷的手臂）。

渚倒抽了一口氣，手掌放鬆開來。

「別走！」

碇的前額抵著渚的後腦杓，言詞的氣息襲上渚頸項。路面因電車駛過，振動從鐵軌一路搖擺到碇與渚兢業的腳。

「雖然不能是永遠……」

碇說了幾個字，又抿起嘴。交扣在渚身上的手指握得更密。

「……我、就在你身邊……」

電車進站「嗚嗚」長嘯。

「……就在這裏……」

渚依然沉默。

半斂的眼和垂簾般的睫毛。

渚擢手，覆在碇溫暖的手背上。

光之巨人什麼的，要是一切都沒發生就好，了。『保護得了麼？就憑你？』他的「世界」──『我會保護的，──連同這個世界。』和物質不滅定律上存在的「世界」是，『這個約定，你能信守嗎？』無法接軌，『我……先走一步，』的。『我等你喔……』

 你，是不是討厭這個世界？那是……你的真心話嗎？我叫渚薰，請各位多多指教。請多指教。沒有，因為和之前的學校用的不一樣，還沒有課本。終於見面了。喂，你昨天幹嘛逃？騙人，你明明就是逃跑了。我想聽聽你的真心話。好呀！真不好意思，都放學了，還要你陪我參觀。唉呀，有人打架。碇同學。你打算當作沒看到嗎？沒事吧？你沒受傷吧？是昨天打架的事嗎？老師不是叫他到生活輔導室嗎？老師不是也要碇同學轉達這件事嗎……你不想……讓他更討厭你吧。六分儀同學他……是討厭每一個人的。碇同學？你怎麼了嗎？我剛才跟六分儀同學擦身而過。唔，碇同學，你討厭你自己嗎？你沒把他留下來呀！為什麼？我搞不懂碇同學你想怎麼做。你馬上就接「可是」呢！自己切斷可能性是你的興趣嗎？我想碇同學你是喜歡上六分儀同學了。沒關係，你就別隱瞞了。我也沒有洩漏的對象呀！我剛轉學過來而已。你說謊。那麼，為什麼，你會喜歡上某個人呢？像你這樣被他的一舉一動擾亂心緒的樣子，難道不是有所期待嗎？你會對六分儀同學所說的話感到傷心，難道不是因為現實違背你的期待嗎？自以為了解對方的想法，你到底自認了解了什麼呢？你所知道的世界和他的世界之間，能以等號相連嗎？那麼，再見了，碇同學。她選擇「改變」呀！她可是你所討厭的「世界」的一部分喔！你……就是這樣才會孤獨的。因為被討厭，所以就討厭，真是悲哀呀！因為現在是夏天。你現在要回家了嗎？不知道。六分儀同學你最近好像蠻高興的，幸福嗎？因為……你看起來好像在這裏找到了自己容身的地方。可是，你要留心點，入口越寬廣，連不想看見的東西都會進入眼底。我這樣說是不是有點壞心眼呢？……你終於，第一次「正視」我了。果然，你還是想破壞這個世界嗎？這個就是你，是你的心裏產生的心靈黑暗，是你隱藏在心裏最深處，重要的黑暗喲！看吧，平衡崩潰了。這就是你所期望的世界？什麼都沒有嘛！不是你自己希望變成這樣的嗎？對孤獨的恐懼、焦慮、氣憤、原本是用來打破現狀的暴力，同時把你逼入現狀──圍堵自己的世界和對人們的憎恨和拒絕。我，存在於任何地方，也不存在於任何地方。因為有你的存在，所以我才存在。亞當是我們的同伴。他擁有你所期望的所有理想，他讓你看到他的形體，然後，你就會……成為你的世界的「亞當」……這就是……你所期望的世界呀──……你要帶她一起走嗎？因為一個認會寂寞嗎？你連你自己都否定了，還會需要什麼人嗎？你看清楚，她的腳邊。如果接受她的話，你所否定的世界又會從她的世界復甦，那個讓你傷痕累累的世界。即使這樣也好嗎？這樣好嗎？你應該是討厭……這個世界的。你應該已經看到了吧！即使如此，你還是說出殘忍的話。你明明因為和他在一起，已經受到傷害了。你呢……？這是……你的回答嗎──？結果，你還是覺得這樣比較好啊？你能和這個世界相連繫的，就只是那個而已嗎？一定會再受到傷害的，不管是你，還是她。保護得了嗎？就憑你？這個約定，你能信守嗎？我……先走一步，我等你喔……

全部都被白色的黑暗吞噬。

 你是不是討厭這個世界那是你的真心話嗎我叫渚薰請各位多多指教請多指教沒有因為和之前的學校用的不一樣還沒有課本終於見面了喂你昨天幹嘛逃騙人你明明就是逃跑了我想聽聽你的真心話好呀真不好意思都放學了還要你陪我參觀唉呀有人打架碇同學你打算當作沒看到嗎沒事吧你沒受傷吧是昨天打架的事嗎老師不是叫他到生活輔導室嗎老師不是也要碇同學轉達這件事嗎你不想讓他更討厭你吧六分儀同學他是討厭每一個人的碇同學你怎麼了嗎我剛才跟六分儀同學擦身而過唔碇同學你討厭你自己嗎你沒把他留下來呀為什麼我搞不懂碇同學你想怎麼做你馬上就接可是呢自己切斷可能性是你的興趣嗎我想碇同學你是喜歡上六分儀同學了沒關係你就別隱瞞了我也沒有洩漏的對象呀我剛轉學過來而已你說謊那麼為什麼你會喜歡上某個人呢像你這樣被他的一舉一動擾亂心緒的樣子難道不是有所期待嗎你會對六分儀同學所說的話感到傷心難道不是因為現實違背你的期待嗎自以為了解對方的想法你到底自認了解了什麼呢你所知道的世界和他的世界之間能以等號相連嗎那麼再見了碇同學她選擇改變呀她可是你所討厭的世界的一部分喔你就是這樣才會孤獨的因為被討厭所以就討厭真是悲哀呀因為現在是夏天你現在要回家了嗎不知道六分儀同學你最近好像蠻高興的幸福嗎因為你看起來好像在這裏找到了自己容身的地方可是你要留心點入口越寬廣連不想看見的東西都會進入眼底我這樣說是不是有點壞心眼呢你終於第一次正視我了果然你還是想破壞這個世界嗎這個就是你是你的心裏產生的心靈黑暗是你隱藏在心裏最深處重要的黑暗喲看吧平衡崩潰了這就是你所期望的世界什麼都沒有嘛不是你自己希望變成這樣的嗎對孤獨的恐懼焦慮氣憤原本是用來打破現狀的暴力同時把你逼入現狀圍堵自己的世界和對人們的憎恨和拒絕我存在於任何地方也不存在於任何地方因為有你的存在所以我才存在亞當是我們的同伴他擁有你所期望的所有理想他讓你看到他的形體然後你就會成為你的世界的亞當這就是你所期望的世界呀你要帶她一起走嗎因為一個認會寂寞嗎你連你自己都否定了還會需要什麼人嗎你看清楚她的腳邊如果接受她的話你所否定的世界又會從她的世界復甦那個讓你傷痕累累的世界即使這樣也好嗎這樣好嗎你應該是討厭這個世界的你應該已經看到了吧即使如此你還是說出殘忍的話你明明因為和他在一起已經受到傷害了你呢這是你的回答嗎結果你還是覺得這樣比較好啊你能和這個世界相連繫的就只是那個而已嗎一定會再受到傷害的不管是你還是她保護得了嗎就憑你這個約定你能信守嗎我先走一步我等你喔

世界裏什麼都沒有的人是渚。

渚解開織纏在胸前的那雙溫暖的，手。

「謝謝……但是，像現在這樣就夠了。」

渚不想改變。

在不久後的未來──那是你所期望的世界，不是嗎？──一定有人會這樣說的。

『那是你所期望的世界，不是嗎？』

「現在這樣、已經夠了。更多的……我無法承受。」

渚握住碇分開的手。左手。手指與其輕輕交扣。

「我……沒辦法。抱歉。原諒我（對不起）。」

鬆開了。

渚又繼續走。碇連渚的影子也踩不著。

「薰、薰！（Ka, Kaworu! ）」

渚微微回首，但最多也只看得見耳廓。

「請別說『抱歉』！（『ごめんなさい』を話さないでくれ！）那是我最不想聽到的話……」

依稀露出的面頰。

「真嗣……」

於是他消失不見。

於是光點宛如螢火蟲，作鳥獸散各自找的方向追逐。

灰飛湮滅。煙消雲散。

正要追上去時碇跌了個踉蹌。剛剛，和誰站在那裡對話？

想要去追誰？剛剛想要去追，誰？

胳臂殘留，尚未凍結的凜冷，是誰，的？

誰？

誰？

到底是，誰？